海外的藏人們為什麽不為妳們的同胞吶喊壹聲？(二）

連我壹個漢人對於在生養他們的土地上可以暢行無阻，而這些生在這裏、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那裏的藏人卻沒走幾步都受種種限制。淩晨到達拉薩，我壹個外鄉人直接就可以住進他們族人開的旅舍，而同車的壹個四川來的壹路都在撥動著念珠的藏族老婦人和壹個叫“噶瑪什麽”的藏人和尚就只能在寒冷的夜晚坐在傳達室直到天亮，再打車去公安局報備後，才能回來住宿。在我們壹路從昌都到拉薩的路上，路經重重關卡時，他們兩個每次都得下車去站點辦公室經過上時間的登記調查後才能回車和我們繼續前進。那個和尚在車上向公安出示了什麽介紹信啊，身份證啊等等，說明了去拉薩的事由後，還要再被厲聲質問是否有寺廟開的"請假證明"。在我看來應該“出家無家走天下”的出家人居然只能終生拘禁在壹座寺廟裏，那還叫出家嗎？

想起第壹次到西藏是從尼泊爾出來路經。因為是在邊境移動，因而檢查就特別嚴格，連車後蓋都翻起來看有沒有藏人。我帶的壹些法本和光碟更是被壹張張檢查。我郁悶地想，為了攤便宜，不做飛機的後果就是這樣。同車有壹位法國女人和壹位做生意的藏人。於是我們這輛車立時成了壹輛麻煩車。那個法國女人是開登山學校的，她說生意很好，因為有很多藏人來學，為了當登山伴助。我很詫異這種極度危險的工作為什麽要搶著做。她說他們是為了生活。等我第二次來西藏，從拉薩到隨便壹個地方，公交做壹趟都要好幾百，去西藏壹趟比去最貴的美國壹趟還貴時，我才恍然明白。
 

在我兩次到西藏時，路遇的藏人百姓貌似都普通話流利，對我這個漢人也毫無芥蒂。藏人婦女不管是出家還是沒出家的，有路遇幫我拎箱子的，還有給我和周圍的人她們帶的好吃的。我在尼泊爾和印度、美國遇見的藏人婦女大抵如此，尤其是老婦人，她們勤懇地禮佛、念佛，樂於助人，完全沒有什麽民族之分、敵我之見。她們就是最好的模範。看到她們我才明白為什麽有這麽多佛、菩薩的轉世會投生在她們的懷裏。

但是那個叫“噶瑪”的和尚卻是完全不會中文，更別說英文了。本來我聽到他姓“噶瑪”，我還挺高興的，想有些教法是不是可以請教壹下他。結果“語言不通“。”法賴僧傳“，傳法最重要的就是語言了。佛在講法時，各以音聲出音聲海，意思就是以各個眾生的語言來為他們講法。法王噶瑪巴正是不但精通中文、英文，梵文更是還學習越南語、韓語什麽語的。所以他的信眾遍布世界五十幾個國家（這個數字是根據今年初的祈願法會上宣布的參加的法友來自世界五十壹還是幾的得出的）。所以，壹個出家人如果連壹般的百姓的文化知識還不如，那還如何承擔佛陀的”傳法利生”的事業呢？遺憾的是，我後來遇見的藏區的其它和尚也都大抵如此。在楚布寺，也只有主持會流利的中文，遇見壹個小沙彌會點中文，其他的貌似都不會。那個住持我個人認為就是因為他的這壹強項才會被政府提拔為楚布寺住持的。

這”語言不通“倒還是在其次。這位姓”噶瑪“的和尚初時見我壹個漢人女子，也只是不理會，不在意罷了。但後來在車上見我念誦著藏傳的經咒時，卻讓我感覺到了壹種貌似”防範”和”有點緊張”的感覺。想起我在昌都時，問路上的壹位和尚，某某廟怎麽走？結果那位看上去很體面，應該也有些地位的和尚也是壹下子就很緊張，冰冷地說:不知道。讓我感覺好像我會給他們的寺廟帶來什麽大難似的。我也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但在楚布寺時，主持同意我住她們寺廟的壹位阿尼家裏七天。他說只能住七天，多了他也保不住我。我後來問了楚布寺的旅舍，也只能住壹兩天。壹位路遇的女法友，叫“噶瑪什麽什麽”的壹長串，說她的上師的廟是根本不讓外人住的。而且這些寺廟都在偏遠的地方，附近也根本找不到可以住宿的地方。

這個時候，我才覺得在達蘭薩拉上密院，三四百盧比壹晚（相當於三、四十人民幣）的帶衛浴和家具的雙人間，妳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附近還有其它旅舍。常住還可以以很便宜的價格租當地人的房子是多麽珍貴了。要不藏密就只能直接失傳了。

那位女法友說她的上師和另外壹個她上師的朋友——好像也是她上師都不被準許來拉薩——因為“政治原因”。